雪都去哪儿了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祝言国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

雪是北国风光，雪是冬的天使，雪是春的脚步，雪是一年的祥兆，雪是美丽的图腾，雪是圣洁的使者和上苍的自然眷顾。

而如今，雪成了人们记忆中的符号，成了人们对自然的呐喊和期盼，成了都市人的奢侈品和祷告词，雪启封了曾经的记忆和童真。

有雪的冬日保真了自然美丽，飘洒漫舞在北风里，飕飕的风声，韵起在干燥枝头，雪挂满了树枝，铺满了院子，土房也变成了雪屋子，“喳喳”的雀叫声，在那个飘雪的早晨欢唱着。

“吱吱悠悠”地推开破旧的屋门，推出了两片扇形印痕，象是碾压过的面团，卷缩积压在门框边。农家庭院里，地上若面似绵糖，厚厚地铺上了一层，借风旋堆在角落里，好个潇洒的大雪潜入夜，送来了满院子的如意吉祥。

皑皑白雪，晶莹剔透，闪眨着刺眼的亮光，折射出一个粉妆的村庄，像是巧妇絮织的棉被，软软的摊放在地上，直教人想扑面打个雪滚，沾满自然的瑞气雪光。

雪地上留下了串串脚印，深深浅浅的印记着调皮，不顾一切的是孩童的戏雪，像是回归自然的小鸟吵闹着，更是留在那冬美的印象。一直挥之不去，每每忆起仍景怡暖心。

我挥动着扫帚铁锨，从院子到胡同和街道，一直陪大人扫到村子的学校里，雪就这样被堆在一起。小伙伴们自然不会放过有雪的日子，就地堆个雪人，打个雪仗，往衣领里塞点雪也是常事。

那时人们穿着单薄，多数的人们都穿着“空心袄”，贴身没有内衣衬穿，雪一旦被塞进衣领里，倏然间的凉意漫过全身，那种冰冰的雪意透心的凉，凉的你哭笑不得，有时眼里噙着泪花，相互追打嬉闹着，童真弥漫着村子的大街小巷。

屋檐上融化的雪水，遇冷结成了冰凌坠，一根根倒挂在屋檐上，象是溶洞里的钟乳石，也是雪景里的自然冰饰，棱射出熠熠生辉的水晶体。小伙伴们则取来玩耍，相互追打搏击，直玩的满头大汗，原始天真的捉迷藏，驱走了冬日的寒冷。

那时的雪，有时真的让人感到无奈，第一场雪刚清扫过，第二场雪无约而至，真是冰天雪地的感觉，自然乡村的土路难得干爽，总给出行带来些不便，雪泥混杂沾满了鞋子。有时雪下的沟满壕平，分不清哪是路哪是田，凭感觉看小树辨方向，有时踏空跌落沟里，那就俨然一副雪人的样子。

那时的雪，岂止是洁而无染，更是冰甘绵甜，抓一把就送到嘴里，沁心透爽的感觉里，多几分自然的喜爱；团个雪球就是天然雪糕，嘎嘣脆咬在嘴里，胜过蔗味的大块冰糖，哇赛的滑过腹腔爽润在心里，那种感觉恐难以找回。

在三九寒风的冬里，鹅毛大雪一片一片的飘落，咯吱的脚步声伴行在冬夜里，箩筐罩扣觅食麻雀的喜悦，围着火炉子烤地瓜的香甜，堆雪人打雪仗滚雪球的稚趣。有雪的冬天，才是完美的一季，更兆示着顺畅的春华秋实。

现在的我，有时无聊地想起三月的柳絮，还有那十月的芦花，纷纷飘落的感觉就是下雪，可自己明知是自欺，似雪非雪，雪是自然的赏赐，雪是丰年的瑞兆，雪是人们心中的美画。有时想着踏雪寻梅是什么样子，踏雪访友是什么情景，不知雪水煮鱼，那壶老酒温的如何？

好在银滩有雪，冬季到银滩看雪，期许里少了些无奈，但多地的雪仍无声息。孩子们记忆里的霾印象深刻，可我想知，再过几年，雪是什么样子，孩子们是否还有印记？不求雪有多大，有雪就行。不求雪有多频，眷顾就行。哪怕比往年来的稍晚一些，让暴风雪不再是故事，让雪不再是梦想，不再是烟威的专属，银滩的骄傲，成为热爱自然人的共享。

“雪都去哪儿了？”我问苍天问大地，我在时常的问自己，答案就在赖以生存的大自然里。雪儿正在回归大自然的路上，雪儿正在根治大气污染的决心里，雪儿正在你我重视环保的脚下，雪儿正在笑着从远方走来，雪儿注定还是从天上飘下来，雪儿明白自己的最大价值，不在于飘在空中多久，而在于落在地上多少，---，这个冬日不能没有你，张开你我的臂膀，真心迎接雪儿的早日到来。